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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elebrity

容祖兒:讓身邊所有人感到滿意的同時,別忘記要愛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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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yris Hung
30/08/2022

1999 年 9 月,容祖兒(Joey)推出首張個人迷你專輯《未知》出道,面對未知的將來,初生之犢無所畏懼。事隔 23 年,唱片出了 38 張,該拿的獎項似乎都拿過了,演唱會也在世界各地辦過多次,如今得到的卻不是一份塵埃落定,早已成為天后的她坦言:「不知道該如何進步時,我還是會感到迷惘。」

容祖兒 JOEY YU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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變與不變

每一份感情都獨一無二,然而苦戀時聽〈痛愛〉,失戀時唱〈爭氣〉,卻是我們一代人的共同回憶。容祖兒的歌曲陪伴我們笑過哭過,不經意地在每段日子留下了印記;熟悉的旋律一響起,塵封內心的愛與恨便乍隱乍現。作為大家愛情路上的「聲音導航」,容祖兒說她在人生不同階段,對歌曲內容的領略、感情的投放都有所變化,「以前在情歌的世界裡,我純粹是看歌詞、唱歌詞,配合旋律去演繹,現在隨著人生經歷越來越多,即使是看到同一份歌詞,也會有不一樣的感受。」

初出道時,容祖兒一年推出兩張大碟,如今由於行業和樂迷聽歌習慣改變,也由於她的心境變化,去年底推出的《薛丁格的貓》是睽違五年才發行的一張廣東專輯,她說近年以發表單曲為主,希望能用心製作每一首歌,令大碟不再有主打歌與 side track 之分,「上次碟中的所有歌我都很喜歡,記錄了我當刻的心情。」她也希望能透過歌曲鼓勵大家要自在地去生活,「我正在做的事情,每一件都是令自己感到舒服的、開心的,讓自己開心地去選擇,也忠於自己的選擇,我的音樂也是如此,我覺得我整個人和我的音樂都擁有同一種 vibe。」

錄音室中只得我和監製,我會唱得沒那麼起勁,雖然我會盡量把每一個音唱到完美,但是歌曲當中的情緒和情感,可能要我錄完音,聽了那首歌無數次,當歌詞、旋律、編曲結合在一起後,我才能很透徹地消化。

容祖兒 JOEY YUNG
藍色牛仔連身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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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把慘情歌唱到街知巷聞,她自認本身是個悲觀的人,「我相信這個世界不是童話,但我會積極面對。歌曲的名字或題材可能比較慘情,可是只要你細味內容,便會發現態度積極。」面對惱人苦事,她的放鬆方法很簡單直接,就是吃,「例如吃一包薯片,去銅鑼灣買新記(車仔麵),或者去尖沙咀買雞蛋仔,這些都是我的 comfort food,平日要節制不會亂吃,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放縱一下。」

出碟方式改變,有一件事卻多年不變,就是現場演出時,容祖兒會唱得比身處錄音室更好,「我喜歡有觀眾在場,錄音室中只得我和監製,我會唱得沒那麼起勁,雖然我會盡量把每一個音唱到完美,但是歌曲當中的情緒和情感,可能要我錄完音,聽了那首歌無數次,當歌詞、旋律、編曲結合在一起後,我才能很透徹地消化。」提到最難忘的現場演出,她想起了 2012 年在《Concert YY 黃偉文作品展》上獻唱〈破相〉一曲,並即場示範她當時如何把「越笑越見疤痕」唱到破音,她笑說:「當時實在唱得太忘我。」

10 月中,她將與其他歌手在《羅文 20 傳承.全城紀念演唱會》演出,一起緬懷已故恩師;隨著疫情成為日常,她將於 11 月到加拿大和馬來西亞重開延期了兩年半的《Pretty Crazy 世界巡迴演唱會》,「昨天工作人員提起,我才記得原來當中有彈琴環節,所以近日要重新練琴。以前覺得有些事是例行公事,垂手可得,現在發現許多事情都不是必然,更值得珍惜。」

容祖兒 JOEY YU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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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續前行

容祖兒說她的夢想是世界再沒疾病,聽起來陳腔濫調得像選美佳麗的標準答案,可是這幾年大家經歷了疫情,誰又不曾有過這個想法?加上她早年曾受過聲帶發炎而失聲之苦,令她至今對護聲仍特別上心,去年便在社交媒體分享過她在頸項插上五支針來針灸治療的照片。

近年經常往來不同城市工作,拍攝當天也是睡眠不足,訪問後還要趕著出席時尚品牌活動,「當你很喜歡一份工作的時候,肉體上的疲倦並不足以令你放棄。」她說能讓她最感疲累的時刻,是不知道該如何進步之時,心裡會感到陣陣迷惘,「幸好一直以來我都很幸運,身邊遇到很多貴人或者在工作上能夠給我靈感的朋友,在不同階段給我一些建議或者方向,令我可以做得更好,他們也鼓勵我要保持大膽,多試一些以前沒試過的事,不能因循,否則便不能繼續前行。」

問她事業上還尋求怎樣的突破,她道:「這些問題我有時都會問自己,我相信只要保持健康,保持開心,好的事情和好的機會自然就會出現。比以前唱得更高音,比以前開更多場演唱會,去拍電影拿個甚麼獎項,這些對我來說都不太重要,我只希望能帶來更多令人產生共鳴的作品。」她又提到將來希望參與創作,「之前都有試過作曲,我想跟這方面的朋友交流更多。」

容祖兒 JOEY YU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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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以前唱得更高音,比以前開更多場演唱會,去拍電影拿個甚麼獎項,這些對我來說都不太重要,我只希望能帶來更多令人產生共鳴的作品。

學習自愛

作為公眾人物,一舉一動都在大眾目光之下,往往被隨意放大和解讀,「大家都『睇住我大』,看過我多麼醜、多麼不見得人的一面,也見證過我做對做錯、做得好或做得不好,我想我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相當立體。我在工作上好像很醒目,但私底下比較大頭蝦,身邊朋友都形容我『傻下傻下』。」對於外界的讚美或批評,她處之泰然,「我不算很理會,但又不會完全不理會,我從小到大都認為無論甚麼聲音都要去聽,這樣才會有進步,可是我不會走進沒有建設性的負面氛圍中聽意見,因為從中不能聽到有用可取的聲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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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身邊不少好朋友都是很直接的人,「他們會跟我說我有甚麼做得不夠好,有甚麼可以做得更好,我知道他們都是出於善意的,我覺得很OK。我的歌迷也經常鞭策我,他們不是那種我做甚麼他們都覺得 100 分的人,不會盲撐我,所以我也會留意他們如何看我正在做的事。」

她的歌曲〈辛苦你了〉中有一句「我決志毋負身邊對我期望,細細個便已不想旁人失望」,她坦言是其個人寫照,唱起來特別投入。「我早前上了一個電視節目,有位心理治療的專業人士跟我聊天,她提醒我在努力地讓身邊所有人感到滿意的同時,不應該忘記去愛自己,因為身邊的人見到你懂得愛自己,可能會比你本人更加開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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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提醒我在努力地讓身邊所有人感到滿意的同時,不應該忘記去愛自己,因為身邊的人見到你懂得愛自己,可能會比你本人更加開心。

長江後浪

成為天后多年的容祖兒揚言自己沒有心理包袱,「不是說我可以去大排檔晾高腳,而是說現階段我覺得自己仍要張開雙眼努力學習。」她請益的不只是前輩,還有新一代的藝人,「我初入行那個年代,大家都盲摸摸,只懂唱歌,現在的新人擁有十八般武藝,我也要向他們學習,不能故步自封。」她認為現時的新人「很ready」,一出道便彷似受訓多年,「他們很聰明,而且能夠自己一腳踢,懂得在 IG 宣傳,有些創作歌手又有音樂的才華,又有商業的頭腦,相當成熟。」她特別點名提到 Gareth. T和 Moon Tang,形容這對唱作情侶的作品很有趣,並深信將來必定有合作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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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年流行素人透過真人騷比賽入行,容祖兒說若果她當年有這樣的機會,也大有可能因為貪玩而參加,「大家看著參賽者由零開始,在節目上展現他們的潛質,不一定是唱歌,也可能是演戲或者綜藝,很快便能找到自己的長處,並讓人知道,不用走那麼多冤枉路。」

她當年拜了一代巨星羅文為師,問她可曾想過將來也要收徒弟,她說一切隨緣,「未必要那麼老套地拿金筷子和金碗來上契拜師,只要你肯或者你想從我身上獲取一些心得或經驗,我很樂意去分享。例如我覺得年輕歌手應戒除懶音,唱英文歌和國語歌未必要張大口,咬字不清晰可能更好聽,但廣東歌的歌詞很重要,必定要清楚唱出來才可。」

就如容祖兒在〈一種永遠〉所唱:「追夢似一個樂園,這裡你即管飛向前,永沒有盡時。」在許多人眼中,儘管她的成績或已圓滿,她本人卻並不滿足,期望能永不停步,走得更高,飛得更遠。

容祖兒 JOEY YU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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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 Direction & Styling: Anson Lau, assisted by Eddy Chu
Photography: Kaon @rworkshop
Curated by: Carmen Chan
Text: Cyris Hung
Makeup: Will Wong
Hair: Heibie Mok @Artify Lab